今年的戛納電影節上,出現了戲劇的一幕。
最佳女演員由來自電影《艾米莉亞·佩雷斯/艾米莉亞/毒王女人夢》的四位演員一起獲得,四黃蛋屬實罕見!
其中包括大家熟知的“卡魔拉”佐伊·索爾達娜,童星出道的著名歌手賽琳娜·戈麥斯(現影壇樂壇兩棲),和一位跨性別女演員卡拉·索菲婭·加斯科恩。
(賽琳娜·戈麥斯&佐伊·索爾達娜&卡拉·索菲婭·加斯科恩)
不僅憑藉“四黃蛋影后”火出圈,《艾米莉亞·佩雷斯》的劇情同樣雷人:黑幫老大重金請來一位律師幫自己變性。
What the fuck?你是說故意變性以便躲避敵人追殺那種嗎?
不,這位黑幫老大在坐擁一切財富後決定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個女人。
犯罪驚悚歌舞劇情片,再加上如此驚世駭俗、腦洞大開的劇情,大家搬好板凳開看了嗎?
《艾米莉亞·佩雷斯/艾米莉亞 / 毒王女人夢》
Emilia Pérez
01、特殊任務
麗塔(佐伊·索爾達娜 飾)是一位才華出衆的律師,畢業於最好的法學院,拿到的卻是最低的工資。
擁有滿腔正義之心卻在為罪犯們辯護——謀 殺妻子的男人無罪釋放,死去的妻子變成自 殺。
這天,鬱鬱寡歡的麗塔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表示有一項報酬不菲的特殊任務需要她。
顧客是當地有名的黑幫老大馬尼塔斯(卡拉·索菲婭·加斯科恩 飾),麗塔本以為自己又要爲了金錢出賣靈魂。
沒想到馬尼塔斯卻說:“我想變成一個女人。”
麗塔詫異地回答道:“我是一個律師,不是醫生,好像沒有辦法幫到你?”
“我需要你打點好一切,沒有人可以知道這件事。”
原來馬尼塔斯需要一位代理人,幫他處理好變性前後的一切事務。
02、跨性別想象與性別操演
這個劇本讓人眼球一亮的點在於世俗性和酷兒性疊加的反差。
正如“Queer”一詞原本的貶義性,酷 兒 群 體更多是備受欺凌的邊緣人群,很難在世俗生活中取得成功。
我們很難想象,“黑幫老大”這一完全內化父權制性別邏輯的成功男人居然站在了自己身份的對立面,想成為一個女人。
這也就成了電影有趣且充滿新意的地方。
(《艾米莉亞·佩雷斯》劇照)
加之犯罪題材的原因,觀眾可能會預設馬尼塔斯變性的真正目的,或許他是爲了逃脫法律的制裁、仇敵的報復?
在影片中,馬尼塔斯從小就自我認定為一名女性,但不得不在成長的過程中“扮演一位男性”,繼承傳統的男性氣質,利用所謂的暴力基因成爲了讓人聞風喪膽的黑幫老大。
重生成為艾米莉亞·佩雷斯(卡拉·索菲婭·加斯科恩 飾)後,她找尋了自己丟失的“母性”。
假裝成遠方姑姑與自己的孩子相處、創立慈善機構尋找失蹤的人、愛上一個長期遭受家暴的女人......
從邪惡無情的底獄惡魔到善良聖潔的社羣天使,艾米莉亞基本上實現了從反派到英雄的轉變,進而佐證了巴特勒的“性別操演”理論。
成為女人,一方面是在生理層面擁有女性器官,二是在社會層面擁有女性社會身份。
馬尼塔斯被迫在生存環境中隱藏自己的真實性格,需要“比豬圈裏的其他混蛋更混蛋”,在二元性別制度規範下,他性格中屬於“女性氣質”的那部分是絕不允許被展露出來的。
正是這種絕對的二元性,將馬尼塔斯對女人身份的渴望從“gender”倒推回了“sex”層面,也就是巴特勒所說的“生理性別並不是前政治的存在,反而是話語建構的真實。”
這種對二元性別規範的簡單遵循是有效的,也是易碎的。
當艾米莉亞爲了孩子開始攻擊傑西(賽琳娜·戈麥斯 飾)時,她聲音變得低沉,將“男性邪惡 ”的一面顯現出來,打破了曼尼塔斯和艾米莉亞多年來的重要界限,也將影片推向了高潮。
03、歌舞形式與角色爭議
角色的內心獨白部分,影片用歌舞的形式進行了展示。
無論是麗塔最初的職場失意,還是曼尼塔斯對生活的控訴,亦或是傑西的自我發聲,歌舞元素都對角色塑造起到了正向加強的效果。
並且歌舞強有力的表演性,能夠幫助各個角色有效進行主體表達之間的切換,這也是本片能夠提名多位影后的重要原因。
但作為一部以跨性別為主要話題的電影,《艾米莉亞·佩雷斯》卻面臨一些與此相關的批評。
不少觀眾和影評人對《艾米莉亞·佩雷斯》有關跨性別的失真塑造和誇張演繹感到不滿。
《The Cut》雜誌的哈倫·沃克寫道:“我以為,一位對跨性別概念如此痴迷的電影製作人,至少能對這一概念在實踐中的實際表現有所瞭解。“
更為嚴重的批評指出,導演雅克·歐迪亞依舊只是將跨性別人群異化爲了一個獵奇的符號,以迎合當下關注性少數群體的“政治正確”。
(《艾米莉亞·佩雷斯》劇照)
至於“四黃蛋影后”中的最後一人,阿德里安娜·帕茲飾演的埃皮法尼亞是艾米莉亞愛上的那個女人,戲份非常少,出場時間也非常晚,完完全全只是一個配角,不太明白為何也能被算作女主之一。
包括影片的海報也主要是麗塔、艾米莉亞和傑西三人,“三黃蛋影后”更為合理。
既要走小眾路線,又沒有討好到小眾人群,雖然熱度不低,但《艾米莉亞·佩雷斯》豆瓣6.5的低分說明了它一定程度上的失策。
(《艾米莉亞·佩雷斯》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