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願者號啟航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即將迎來一場財富與冒險的旅程。
可沒人知道,他們真正駛向的,是人性最深的黑暗。
醫生薩姆納站在甲板上,目光掃過這些懷揣著發財夢的船員。
他本不該在這裏。
戰場上的陰影將他驅逐。
他只能接受這份隨時可能送命的工作,跟隨這群人遠赴北海,去獵殺那些龐然大物。
但在志願者號上,獵人與獵物的界限從來都不是那麼清晰。
今天要說的這部劇集《北海鯨夢》將我們帶入北極海域,我們將跟隨"志願號"進入這場冒險。
北海鯨夢/北方海域 / 北海鯨魂
第一個死去的,是個孩子。
男孩約瑟夫總是沉默寡言,身上佈滿了舊傷。
薩姆納看出了端倪。
可當他想要問清楚時,男孩只是驚恐地搖頭,死死咬住嘴唇,一句話也不肯說。
第二天,他就消失了。
眾人四處尋找,最後在甲板的一個鐵桶裏找到了他。
皮肉模糊,幾乎認不出人形。
薩姆納俯身檢查,發現他的脖子上有掐痕,牙齒脫落,傷口尚且新鮮。
兇手,就在他們之中。
船員們開始恐慌。
有人在低聲咒罵,有人強迫自己不去看。
但薩姆納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德拉克斯,魚叉手,沉默寡言,卻擁有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的右手纏著繃帶,手指微微抽動,彷彿在壓抑什麼。
薩姆納走上前,藉着為他清理傷口的機會,用指尖按壓那片腫脹的皮肉。
下一秒,他看到了一樣東西從傷口裏被擠出來:
一顆孩子的牙齒。
空氣彷彿瞬間凍結,所有的線索都拼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最令人不寒而慄的結論。
德拉克斯被關了起來。
但在這艘船上,被關押的人,未必就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幾天後,暴風雪襲來,志願者號撞上了浮冰,船艙進水,甲板上亂作一團。
人們匆忙轉移物資,薩姆納卻看到,大副站在一旁,眼神陰沉。
他的手裏握著一把斧子,接著,狠狠砸向船體。
木板碎裂,海水像野獸一樣涌進船艙。
有人尖叫著逃命,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捲進了冰冷的深淵。
薩姆納不明白大副為什麼要親手毀掉這艘船,而此刻,他沒有時間去問。
他只能逃。
捕鯨船沉沒,船員們分散在幾艘小船上,在漫無邊際的冰海上漂泊。
寒冷、飢餓、絕望,讓他們逐漸失去了理智。
有人互相爭鬥,有人直接在風雪中死去。
他們以為自己走投無路了,直到前方出現了兩個身影:愛斯基摩人,拉著雪橇,出現在白茫茫的冰原上。
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
大副用步槍換了兩隻海豹,勉強填飽眾人的胃。
可德拉克斯卻看到了另一個機會。
他與愛斯基摩人攀談,露出少有的微笑,彷彿已經融入了他們之中。
而當夜幕降臨,殺戮再一次降臨。
當薩姆納醒來時,四周死寂無聲。
大副的喉嚨被割開,愛斯基摩人的屍體倒在雪地上,血液在冰原上凝結成詭異的暗色花紋。
而德拉克斯,已經消失不見。
他帶走了他們的雪橇,帶走了他們的物資,獨自消失在風雪之中。
薩姆納知道自己可能撐不過去了。
他的身體已經麻木,意識模糊,彷彿隨時都會被這片冰冷吞噬。
可就在他陷入恍惚之際,一隻北極熊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龐大,野蠻,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它正在啃食愛斯基摩人的屍體,鼻息間噴出白霧。
薩姆納舉起槍,槍聲劃破冰原。
熊受驚逃走,可薩姆納知道,他不能讓它跑掉。
奧拓曾經預言過,他會被一隻熊吞噬。
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
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步步跟著血跡,直到追到懸崖邊。
北極熊回頭,嘶吼著朝他衝來,薩姆納屏住呼吸,扣動扳機:
巨獸轟然倒地。
寒風呼嘯,薩姆納剖開熊的腹部,鑽進那具溫熱的屍體裡。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會醒來,也不確定這是否只是另一次死亡的延遲。
可當他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活了下來。
愛斯基摩人救了他,把他帶回了部落。
他的身體逐漸恢復,可心中那道裂痕,卻再也無法彌合。
他回到赫爾市,才知道這趟旅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志願者號的船東早就計劃好要拋棄這艘船。
而船上的所有人,無論死去還是活著,都只是他獲取保險金的棋子。
所有的死亡,所有的掙扎,都只是某個人財富遊戲裡的無關緊要的一部分。
薩姆納選擇離開。
他帶著傷痕,隱姓埋名,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德拉克斯呢?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或許他已經死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
或許他正在別的地方,以另一個身份,繼續他那嗜血的遊戲。
北海的風暴已經過去,可它帶來的陰影,卻永遠留在了倖存者的心裏。
這是一場關於人性最黑暗面的旅程,一場毫無勝者的較量。
在極寒之地,獵人和獵物的界限被徹底打破,而活下來的人,未必就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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